保险资产管理排雷行动拉开帷幕:谨防黑天鹅事件

导读： 在低利率环境和资产短缺下，保险投资形势严峻，谨防黑天鹅事件已成为保险资本管理的重中之重。

保险资产管理排雷

6月初，中国保监会发布了两篇关于保险资金应用领域排雷的文章。

这两份文件是《关于开展保险机构部分投资业务内部控制管理专项检查的通知》(以下简称《97号文件》)和《关于清理规范保险资产管理公司渠道业务相关事项的通知》(以下简称《98号文件》)。

这两份文件剑指的是保险资金使用的几大核心业务:银行协议存款、股权投资和房地产投资。这是一个系统的保险资金排雷行动。业内人士评论。

截至今年4月，保险资金余额已近12万亿元。保险公司作为重要的机构投资者，在市场上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自去年12月以来，万科和安邦保险的海外收购引起了业内外的广泛关注和争议，中国保监会也加强了对保险资金的监管。除多次发文外，保监会还派出工作组对前海人寿、富德人寿、安邦保险进行调查核实。

随着保险投资渠道的扩大，不同类型的风险相互转化渠道也增加，风险相关性也显著增加。特别是自今年以来，几起信用违约事件也给保险市场的稳定运行和资本安全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几位保险资产管理人员表示，在低利率环境和资产短缺的情况下，今年的保险投资形势严峻，投资回报困难，信用风险、资本集中风险等风险控制难度也增加，投资雷声，谨防黑天鹅事件已成为保险资本管理的首要任务。

清理渠道业务

近年来，随着投资渠道的拓宽和投资品种的丰富，曾经占据保险资金半壁江山的银行存款比例日益下降。根据中国保监会4月份发布的保险业运营数据，银行存款规模为2.23万亿元，比例已降至18.60%，从去年年底的22%降至3.4个百分点。

保险企业的银行存款多以协议存款的形式存在，而以银行协议存款的形式开展的渠道业务占渠道业务的85%以上。98号文件要求银行存款渠道业务在7月底前清理暂停。

渠道业务是金融称为金融行业，一般指经纪、信托公司、基金管理公司子公司或保险资产管理机构，向其他金融机构（主要是银行）提供渠道，收取一定的桥梁费用，主要包括资本渠道和产品渠道两类。

银行存款渠道业务是指商业银行等机构确定的资金来源和投资目标。保险资产管理公司接受商业银行等机构的委托，按照其意愿进行银行协议存款等投资，并在其委托合同中明确保险资产管理公司不承担主动管理责任，投资风险由客户承担。换句话说，保险资产管理公司只收取渠道费，不负责管理，投资风险由客户承担。

相关数据显示，截至去年，保险资产管理公司渠道业务规模约为1万亿元，约占整个金融市场渠道业务的5%。

该渠道业务曾被保险公司视为快钱，从2012年下半年到2013年一度成为保险公司特别是中小型保险公司是确保投资回报的主要武器。当时，业内人士估计，2013年保险业的渠道业务至少有3000亿-4000亿元，许多保险公司的投资回报来自渠道业务。

一家小型保险公司的投资者曾表示，保险资产管理可以从渠道业务中获得2个利差和3个利差‰到5‰渠道费，没有风险，没有理由不做。

当时，保险资本渠道业务的一个热门外部帮助是，信托公司最初作为渠道业务的主要力量，受银监会发布的多份规范银行信贷金融合作业务文件的约束，实现资产出版作为渠道的优势大大削弱。

保险公司作为渠道的一个优势是，保险公司的协议存款和其他存款不属于金融机构的银行间存款，而是作为一般存款。因此，在计算存贷比时，保险公司的一般存款可以计入银行的存款规模。这样，银行不仅扩大了存款规模，通过保险资产管理渠道业务赚取利差收益，还实现了资产的出版。因此，在信托公司之后，保险公司成为渠道业务的主力军之一。

近年来，风险迹象屡见不鲜。加强对各类渠道业务的监管，已成为监管部门的共识。除银监会频发监管令外，跨业渠道业务于2014年在《商业银行并表管理与监管指引通知》中纳入并表监管。今年5月，中国证监会还发布了《证券投资基金管理公司子公司管理条例》和《基金管理公司特定客户资产管理子公司风险控制指标指导意见草案》，计划严格监督基金子公司的渠道业务。

98号文件指出，保险资产管理机构需要检查渠道业务的投资风险、信用风险、经营风险和道德风险，以避免因内部控制措施松懈而被罪犯挪用或欺诈的风险事件。

近年来，保险资本渠道业务中包含的风险一再受到监管机构的提示。例如，中国保监会高级管理人员曾在中国财富管理论坛第二届年会上指出，一些保险公司将资金存入银行，质押存单，被保险公司内部人员或关联股东挪作他用后获得银行资金，银行帮助其掩盖。

一些平台保险公司的控股股东或内部控制人利用保险投资的信托计划作为渠道提取资金，为相关企业融资，转移不正当利益。

就交易对手而言，银行通过信贷渠道业务将企业违约风险转移给保险资产管理。

从公开信息来看，保险资本渠道业务存在风险。2014年5月，合众资产管理公司接受广发银行北京分行投资指令，委托江苏银行南京下关支行一年期定期存款3亿元。随后，合众资产管理公司作为管理人，接受江苏银行的投资指令，在天津银行济南分行一年期定期存款投资3亿元的委托资产。然而，在存入天津银行济南分行的当天，这笔钱被天津银行济南分行营销人员张承康等人以伪造、变更金融票据的形式非法转让。

2014年12月，江苏银行向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提起仲裁，要求其返还委托管理资产3亿元，支付相应投资收入55.83万元，并向南京中级人民法院申请查封和冻结部分资金。2015年1月，广发银行北京分行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起诉合众资产管理公司，要求解除双方签订的合同，返还委托资金3亿元，赔偿损失900万元。

合众资产管理公司向天津银行济南分行及其营销人员提起刑事指控，要求济南市公安局查获涉案款项，然后以存款纠纷为由向山东高等法院提起诉讼。

该案已发生一年多，仍在审理中。合众资产管理股东合众人寿在2015年年报中表示，上述诉讼和仲裁中3亿元存款本金损失的可能性很小。

一些分析师预计，由于固定资产投资放缓、监管收紧和直接融资发展的影响，渠道业务的增长率将显著放缓。一些接受采访的保险资产管理人员表示，近年来，随着保险投资品种和投资渠道的扩大，保险公司对渠道业务的依赖性下降，银行存款的比例逐渐下降，这部分资产转向股权和替代投资。 严格调查投资行为

股权投资和替代投资作为主要投资品种，也被纳入排雷范围。

今年以来，保险资产管理领域的一个新变化是，另类投资增长迅速。4月份的比例已上升至33.01%，创历史新高，比去年年底增长了4.36个百分点。海外投资的一个显著变化是，海外房地产的比例迅速上升，占400亿美元海外投资规模的12%。

中国保监会于5月30日发布的《97号文件》要求，对保险基金投资股票、股权、房地产业务的内部控制管理进行专项检查，旨在发现现有问题和风险隐患，防止不正当相关交易、内幕交易和利益转移。

与以往保险资金使用专项检查相比，本次专项检查具有三个特点。一是涉及机构范围广，包括直接投资和委托投资的保险公司，以及受托人的保险资产管理公司；第二，时间跨度大，涵盖2014年1月至2016年5月的两年；第三，检查内容齐全，包括内部控制管理组织体系建设、决策流程合规、投资交易行为控制合规、风险控制和审计监控。

据了解，保险机构将于6月至7月中旬进行自查整改，7月下旬至9月下旬由保监会监督抽查。

在本次专项检查中，保险企业是否存在超出授权范围的投资、先投资后授权等未按照有关规定决定的投资事项，是否存在贷款、债券发行、回购、贷款筹集资金投资企业股权，房地产投资目标、交易结构设计、投资比例符合监管规定，成为自检监督的首要任务。

股票和股权投资是保险投资的主要品种。去年，10家保险公司以数千亿元的资金发行了36家上市公司的股票，这是2015年股市的一个主要现象，引起了市场的关注，也引起了保险资本发行潮的争议。另一方面，安邦保险等保险公司大规模海外收购已成为另一种引起关注的现象。

其中，前海人寿介入宝万之争、安邦喜达屋竞购、富德人寿实际控制人张军被带走调查，无疑成为保险资金的使用该领域最受关注的几个主要焦点话题。与此同时，该行业质疑富德生命人寿是否超过股权投资比例和相关交易，安邦购买喜达屋是否超过海外投资上限，以及如何监督前海人寿及其一致行动者在宝万之争中的行为。

今年3月，安邦保险的巨额收购策略酒店集团和喜达屋竞购均未得到监管机构的支持，最终安邦退出了喜达屋竞购案。由于纽约监管机构要求提供融资和股东结构的详细信息，去年11月以15.7亿美元收购的美国信保人寿最近宣布撤回审批申请。在喜达屋竞购案中，喜达屋多次要求安邦提供详细的融资方案，这也成为其竞争对手万豪质疑的焦点。 国内外安邦保险投资屡引争议，因为公众质疑其钱从何而来和是否超限。

对富德生命人寿的质疑集中在借助相关交易获得保险资金，进行不正当利益转移。事实上，实际控制人张军已经被带走了。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富德生命系的问题可能比表面上的更严重。

对于保险资金频繁上市的现象，一家保险公司负责投资的负责人认为，保险公司上市的问题在于上市资金来自哪里，因为上市通常需要大量资金，存在资金集中的风险，而不是上市行为本身。如果你想举牌保险产品不仅增加了负债成本，进一步加剧了资产负债的错配，而且作为猎取资金和增加杠杆的工具。 根据中国保监会发布的口径，截至2015年底，共有10家保险公司持有36家上市公司股票，投资余额为3650.53亿元，主要选择蓝筹股，36只蓝筹股21只，均为金融投资，风险可控，但背后的风险不能放松警惕。

今年以来，随着股市的下跌和剧烈波动，一些肆意举牌的保险公司开始意识到无法承受的重量，大部分举牌的股票已经跌破了持股成本。其中，中融人寿去年年底投资数百亿元举牌的三只股票，今年第一季度浮亏率已达30%左右，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已降至-18.22%。2月，中国保监会发出监管函禁止投资股票。君康人寿，另一家投资激进的保险公司，去年也以巨资举牌3只股票，今年第一季度净亏损高达20.1亿元。此外，中国证券业协会去年10月被列入黑名单。

一位保险公司高管表示，一些保险公司有典型的赌徒心态，赌未来资产升值。一些公司渴望扩大资产端，这只是表明赌博市场已经输了，只能吹出更大的泡沫来掩盖之前误判造成的损失。把投资变成飞刀游戏，一旦失败，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这种赌徒投资行为，有些是基于沉重的考核压力。一家保险公司的投资负责人承认，在目前的市场情况和评估体系下，保险公司作为绝对收益者，不得不获得相对收益，只能在二级市场疯狂购买股票。虽然他们知道风险可能很大，但如果他们不赌市场，发布的投资评估指标根本无法完成。 据了解，在今年的投资困境下，一些保险公司制定的投资收益率指标不低于去年，今年全行业的投资收益率创下2008年以来的新高。

许多保险资产管理人员指出，目前保险业面临的信用风险是可控的，最大的风险来自现金流风险和利差损失风险。太平保险集团投资管理部总经理陈武与太平保险集团投资管理部高级经理张忠共同撰文指出，损益表和资产负债表的风险比现金流风险更值得关注。由于保险资金的特点是先流入再流出即使损益表和资产负债表有问题，保险公司仍然可以通过拆东墙补西墙获得现金流。现金流量表一旦出现问题，说明已经很严重了。因此，保险业必须从现金流量表向损益表和资产负债表转转移到损益表和资产负债表。

一家保险公司的投资负责人指出，保险公司不能简单地看投资回报率，高回报必然会有高风险，一些看似好的资产可能埋在未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特别小心这些资产。

加强信披抓手

保险资金使用的风险和隐患来自于相关决策过程的不透明度和信函披露的不足和不及时性。过去，保险资产管理机构总是以投资是商业秘密为由，很少主动披露外部信息，保持神秘低调的态度。

决策过程和信函披露的不透明性使利益转移等违规行为处于监管真空中。监管部门不仅难以实施有效的监管，而且保险公司的内部风险控制也难以实施，难以防止公司治理缺陷和内部控制不足的风险。

信披是放开前端，控制后端的重要起点。2010年6月，《保险公司信息披露管理办法》正式实施。

然而，对于投资和相关交易，仍有一些公司先斩后奏或隐而不报。根据中国保监会此前通知的2015年保险公司关联交易验证结果，前海人寿等公司未按规定披露重大关联交易，13家机构关联交易季度报告未按规定向中国保监会报告。今年3月，中国保监会对保险公司信息披露的核实结果显示，前海人寿等15家公司的偿付能力信息披露不完整，安邦财险等8家公司基本信息披露不完整。

自去年以来，中国保监会增加了对保险投资信用披露的监管要求，发布了几篇文章，完善了资产管理信用披露制度。比如，《关于进一步加强保险公司股权信息披露的通知》 (征求意见稿)、《关于进一步加强保险公司关联交易信息披露的通知(征求意见稿)》〈保险公司资金使用信息披露标准第4号：大型未上市股权和大型房地产投资〉发布了通知等文件。保险公司与关联企业或一致行动人共同投资的信披监管也包括在内。保险公司与相关企业或一致行动人共同投资的信函监管也包括在内。到目前为止，保险资金应用领域的信息披露规则框架已经形成。

2016年是中国保监会实施第二代偿还制度的第一年。通过信函和引入公众监督，过去封闭的保险资产管理领域越来越透明。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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